我看《大唐双龙传》
《大唐双龙传》，偶然间开始看这部20年前的武侠小说，385万字的体量着实费了我一番功夫。先说说整体的感受，文笔流畅，构思巧妙，用词适当，不会出现少数几个词反反复复形容不同人的情况，这点对观感很重要。缺点则是结构把控不足，后期的笔力无法驾驭众多人物，结局仓促逼迫少帅归隐，使得慈航静斋从正派领袖沦为政治掮客（这点是作者故意讽刺也说不定）。本文基于读客文化版。
剧情梗概
小说采用了双主角的配置，寇仲和徐子陵从扬州街头的混混做起，为了方便升级战力，作者给两人设定了绝世的天赋，再送顶级功法《长生诀》。本领低微的二人在前两册 mess around 并缓慢升级，然后新角色婠婠解锁。vol.1 Ch7 阴谋诡计，李密暗算翟让，鲁妙子在暗中观察二人，在稍后飞马牧场回收了这一伏笔。二人在三四册完成飞马牧场和竟陵围城两个副本，刷了一波好感度。并且和新队友跋锋寒组队，三人同行的这段剧情是我最为喜欢的，三人旗鼓相当，结为莫逆之交，之后的新朋友都是当大哥带小弟，不再是平等的伙伴。第五册主角团到达洛阳偷和氏璧，铺垫许久的新角色师妃暄解锁，从后文来看，师对徐此时就生出小火花了，而且此时的武功已超出「心有灵犀」，有了一些剑心通明的预知力。此时的主线任务仍是四处逃命练级。到第六册主角团已经有独当一面的能力。第五章解锁新人物尚秀芳，对寇仲一见钟情，这位风情万种的名妓在本书的T0美女中烟火气是最重的。老跋为初恋伤神。而徐子陵和师妃暄再会天津桥，众人感情线缓缓推进。
在身具实力后，主线任务变更为发掘杨公宝藏，争霸天下。机缘巧合下，霸刀岳山秽土转生，这个身份在后期真是无数次派上大用。击破李密后主线任务陷入停滞，主角二人在第七册被追杀，继续逃命生涯，并且因为手下之死与魔门结下深仇。寇仲开始筹备少帅军守梁都，徐子陵则在去接素素的路上解锁新角色石青璇，接到声望任务——杀死邪帝的四个逆徒。然后见到病重的素素，发觉香玉山的阴谋，触发赏金任务——根除香家的黑恶势力。
第八册，主角接到支线任务，破坏魔门主持的百业大会，然后去解飞马牧场之危局，二刷商秀珣方面的好感度。胜利后得知杨虚彦针对石青璇的阴谋，徐子陵前往巴蜀执行除魔护花的声望任务，寇仲则到江都助李子通挡江淮军，他的争霸路大半都是为别人打白工，这是我不爱看主线军事对决的原因之一，过于憋屈；另一个原因是我知晓不可能胜过李世民，此为必败之局。在成都，对石青璇的惊鸿一瞥是二人交往过程中至关重要的一笔。大石寺的不死印卷争夺战，让徐对佛门武功入门，逐渐往护法的方向发展，而且心在师和石两女间摇摆。而后师妃暄和石青璇分别对他发布了杀「天君」席应的任务，这下不接不行了。也是因为他的摇摆不定，导致和石的交往陷入停滞，从此更不敢轻易动心。此时寇仲心中对宋玉致的感情不断加热，直至不可收拾，遂赴岭南寻佳人。
第九、十册，解决席应之后，徐旋即离开巴蜀，伊人下线，直到龙泉后方重返修罗场。自三峡离开蜀地，解锁重要人物雷九指，相当于得到鲁妙子徒弟在道具上的技术支持，配合陈老谋在工程上的技术支持，大大提高了主角团的科技水平。然后主角会合，去做寻宝的主线任务，vol.10 Ch4 师妃暄以自己为诱饵劝徐归隐山林，而这正是我对她最大的不满。失去自尊的女人一文不值（把「女」去掉是更妥当的说法，但是气势就弱了）。此刻二人之间属于暧昧期，她此举无疑是抱着以身饲魔的觉悟，徐若是答应了就会被她一辈子看不起。幸好他没有因为贪图美色出卖兄弟，那样既得不到爱情又失去了兄弟情，按照书里后来的进展魔门则会获胜，生灵有倒悬之急，这实在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抉择，而他运气不错选对了。和四大圣僧切磋后，徐与师的感情不退反进，说明对付师，最关键还是要沉得住气，呵，难搞的女人。
主角团分别进入长安，依托不同的假身份行动。继续打工，帮大唐国解决酝酿的弑君叛乱以及寻宝。十一册这段各路人马轮番登场的剧情颇为精彩，魔门有三派系：石之轩、赵德言和祝玉妍，李家有太子和秦王对峙，矛盾激烈而微妙。十二册正式进入宝库，了解其中奥秘，尽管中间有些误会，依然促成了正邪大战，最终关键道具圣舍利让主角团吃肉，石之轩喝汤。而后主角团逃离长安，路上再次升级战力，回到洛阳，之前帮王世充破李密，结果这个老小子颇有卸磨杀驴之意，既然扶不起他，主角团不再逗留，去找宇文化及解决私仇。
事了，十三册开始塞外大副本。到了山海关好兄弟跋锋寒重新上线，然后一起出关。三人先是在赫连堡孤身挡大军，而后又遇到毕玄，跋锋寒被打到全身瘫痪，结果没几天换日大法让他满血复活。作为对比，岳山琢磨二十年都无进展，人比人气死人。到了「小长安」龙泉，既要诛石之轩，又要和大明尊教作对，还要和国王国师周旋，兼之阻止大战发生，任务繁重，举世皆敌。这段的剧情显然没有编排好，太多龙套敌人出场又匆匆领便当，使得整个塞外之旅充满了琐碎的感觉，唯一的优点是写好了徐和师的感情线，可猜想这条线的大纲是早就拟定好的，所以不像其他部分那样匆忙局促。结果上，副本带来了以下变化：
- 主角团骑术进化，获得人马合一的技能。
- 徐和师感情像脱缰野马，来了段柏拉图式的爱情，为后来和石再续前缘铺垫。话说石和师之前早早就有火药味，这就是女人的直觉吗，一眼就能看出谁是想和自己抢男人的小骚蹄子hh。
- 寇仲以城市的和平为献礼，博取尚秀芳的回心转意。
- 最有逼格的反派石之轩作为邪王的剧情高光结束，回长安后他就各种力不从心，虚度的十几年代价太大，岁月磨灭了雄心，醒来邪王不再，只剩下老父亲。
- 可达志这个耿直小伙能处，贡献了不少乐子。
十四册徐子陵祝玉妍和师妃暄合力斗石之轩，结果因为心不齐使他成功逃走。如果不是祝玉妍太贪，想一波带走所有人，邪王恐怕逃不过喋血当场的命运。而后师妃暄离开龙泉回静斋，短暂下线。寇仲则先杀深末桓再带伤杀伏难陀，证明自己的战力没有被不断有奇遇的徐子陵落下，实际上伏难陀已经是书里的顶级战力了，经此一役寇仲稳进第一梯队，反倒是徐需要找人刷战绩了。
后期笔力不足，出塞的旅途剧情无聊，新敌人大明尊教、拜紫亭等都是没写出特点和魅力的，回中原后把大批伏笔草草收尾：如纪倩、小鹤儿、阴显鹤等都形象干瘪，作用甚小，不如删掉。譬如阴显鹤说是高手，却没有拿得出的战绩，不过是发布找妹妹任务的NPC。也就老跋靠谱，教众人用「狠」，不然早就葬身敌人之手。
十五册终于借毕玄和老跋的第二次对决消弭了龙泉屠城之灾，而后徐入长安做覆灭香家的赏金任务，寇给窦建德打工攻破黎阳，靠面子释放李神通和李秀宁，而后又跑去给王世充打工。十六册借李渊之力布局再围剿石之轩，失败。覆灭香家的任务也没完成，主角团散伙，徐去巴蜀找石青璇一为完成尚秀芳所托的赠箫，二为看看感情有无抢救机会；寇回到根据地经营少帅军。
甫抵成都，徐遇上郑石如，这配角在书里众角色中是相当有眼光的。获知新情报后与侯希白一同前往幽林小筑，小侯逐渐往谐星发展，石青璇终于再度登场。vol.17 Ch1 完成目标后徐离开巴蜀返程，寇仲被请作救兵驰援洛阳，老跋重新上线，三巨头会合，决定徐先去洛阳救急，剩下两人回去巩固老巢。老跋化身心理医师，疯狂给团队做心理建设，立大功，而后亦赴洛阳。得知窦建德的补给线被切断，寇仲坐不住了飞往洛阳希冀能拖住一些时日。唐军击破窦建德的夏军后主力剑指洛阳，主角团只剩下弃城跑路的选项，被追杀百里，人均重伤，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小侯带着重伤的徐子陵跑路，意外遇上绾绾，上回一起行动对付石之轩不果就各走各路，这回遇上她情意绵绵，可能是书中最温柔坦率的一回。分手后小侯和徐进入巴东郡小胜杨虚彦，寇率领残兵据天城峡顽抗。
十七册徐子陵破而后立战力升级，与石青璇约定再见，而后捡到精神失常的阴显鹤，继续找妹妹任务。寇仲那边则撑到了宋家军北上，形势一片大好。主角二人终于有空闲，前往巴蜀争取之，结果遇上再度下山的师妃暄，妙计成空，石之轩的眼光确实毒辣，早就预判到了，综合素质我推为全书第一人。这段师妃暄很不顾旧情，让人掉好感，我不禁想起曾在何处看过的话，亲密关系中，会获胜的不是更正确的一方，而是更坚定的一方。往往也是更不怜惜的一方。真要动起手来，虽说师妃暄到了剑心通明的境界，但论战绩，我押火力全开的寇仲会赢。
十八册徐和阴显鹤聊天突然明白塞外诸族的危险是火烧眉毛，下定决心要让李世民造反，然后说服同伴诸君，这部分难度出人意料得低，显然是作者有意避让。主线任务变成了对付魔门，帮助李世民造反当皇帝。主角这边集结了所有力量，魔门亦是全员到齐，十九册开启最终的唐宫副本。主角这边师妃暄在ch8下线，为的是避免影响徐和石的感情，不过无伤大雅。这副本和以往不同的是谋定而后动，单体武力不是那么重要。绾绾暗中取得了阴癸派之主的地位，和石之轩结盟，借助韦公公这枚深埋的棋子，实际上优势很大。这两位总算坚持了光大魔门的理想，不然战力很不平衡，反派看着人多势众，却没几个真正的人才。结尾处说，「现在形势复杂混乱，不过仍有脉络可循，总括来说，是李渊有李渊的想法，建成、元吉各有自己的奸谋；魔门亦分裂为两大阵营，分别以婠婠和赵德言为首，各怀鬼胎，目标均是操控长安，以遂谋取天下的目的。」
二十册也是最后一册，徐把五采石交给玲珑娇，这异邦美女带着宝物和一段深埋于心的苦恋离开中土。寇仲拉拢重臣的情节充分展示了他的独特之处，换成徐子陵就无法做到在短短几句间打动陌生人。鲁妙子虽然走得早，不过他的作品一直影响整个故事的走向，不仅在遗卷留下天才的想法和设计，更让主角团靠着杨公宝库数次扭转大局，徐和石的缘分伊始也归功于这位老人。玄武门之变及最后几章主角团顺风顺水，一方面是得道多助，另一方面结局已经注定不容横生波澜。蒙太奇式交代唐太宗施政前四年的大事，主角团功成身退，享受平凡的幸福去了。
女角色
我对感情戏的兴趣最大，其次是武功对决，最后是战争戏，读的时候也是据此决定阅读速度。天才系的主角战力升级套路显著，形成耐受后可读性自然大大降低。先评价一下众女子。
师妃暄
第一女主。这么说是因为她在女角色中得了最多的笔墨和剧情，毫无疑问是作者亲女儿的待遇。前期我对其有好感，后期发觉她的举动过于自私，以游戏的态度玩弄爱。再一琢磨，她和背后的静斋，选天子的举动堪称狂妄，既承认自己有可能看错，却又固执己见。李世民要当皇帝必须杀兄长，犯天下之大不韪。扶持天子又不肯亲自出力，若非徐子陵她的期望怎能实现。对待爱情如石青璇所说，绝不自持，一方面扮出禁欲模样；另一方面拿捏徐子陵，帮自己体会爱情滋味以练功突破。总之，她一直让别人成全自己，徐子陵做了她爱的玩物，为了她的心愿牺牲兄弟的宏图大业。
以为美貌和美德是相伴的，乃一错误的认识。如果作者把师妃暄设定成姿色平平，上述的指控很多自动消除了，我对她也不会如此反感。Beauty is only skin deep.
沈落雁
坏女人时期一直在算计主角，不愧为智力担当。不伦人妻时期则成了队友。沈落雁姿色不在第一梯队但是风流的气质让她别具一格。红杏出墙原来是如此动人的滋味。
宋玉致
路人女主，戏份少，作用也不大。究其原因，作者要让寇仲有被宋家支持的理由，那就必须要安排一个千金配对，所以才有了宋玉致，否则宋缺再喜欢寇仲也不能全力匡助一个外人。而作者对她显然没有深入塑造的兴趣，故其不仅是工具人定位，更是长期游离在主线外。相比其他人，宋玉致实在缺乏特点。
婠婠
一直是坏女人，所以葆有精灵一般的魅力。和徐子陵的关系如她自己所说，「爱你恨你，一生一世。」反过来徐对她虽然谈不上浓烈的爱恨，终究是难以忘怀。她和师妃暄作为宿敌，都把理想置于第一位，不同的是师妃暄面子贼大，说话好使；而绾绾身处互相拖后腿的魔门，想摇个靠谱的帮手都难。两位正邪传人说是要决胜负，实际上一直是绾绾追着师妃暄动手，师妃暄本职工作是名媛，根本不在乎输赢，能不打就不打。
可惜，徐子陵爱仙女那款，不爱魔女那款。不过绾绾也当不了石青璇那样的好妻子，师妃暄更不能，她的爱掺了太多杂质。
「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书里有许多段单恋，这段是最好也最美的。
石青璇
甜妹。女主角中论撒娇之多，无人能出其右。「这美女有足够的力量使他忘掉一切，全情投入，还忘掉因师妃暄离开而留下的伤痛。石青璇对他的爱是没有保留的，俏皮地和他游戏，更不时作弄他，使他受窘，令他们的相处充满生活的趣味。」在二者间选择是容易的，石青璇的心是完全向徐子陵的，师妃暄则还有对天道的追求1，永不可能百分百了解，聪明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按目前流行的恋爱观点，师妃暄的需求感是很低的，所以她在关系中更强势主动。虽然徐子陵可以坚决让她留下，可那也会失去和她平等对话的资格。或许是因为近些年对于 PUA 的声讨让我也敏感起来，分外在意这些蛛丝马迹。
石妹妹吃亏在剧情太少。她和徐子陵之间才是模范情侣的相处模式，将彼此从灰暗的人生中解救出来。
尚秀芳
师妃暄和石青璇的糅合平均。独步天下的才艺和对爱情的忠贞似石，独立自主、追求梦想似师。而寇仲对她后期才生出感觉，之前我一度觉得她会成为一个爱而不得的配角。尚秀芳实际是作者发觉亏待了寇仲后的补偿，正宫宋玉致是路人女主，侧室楚楚是王宝钏（默默挖野菜等待夫君），寇仲完全被陵少的女人缘压过，只好天降一个倒贴的美女。即便如此，作者依然厚此薄彼，没好好写这条先天不足的感情线。先天不足是指，她对寇仲的一见钟情过于生硬，斧凿痕迹明显；没好好写是指，寇仲情不自禁地被她的风情吸引，两人的结合缺少足够的交流。事实上，除了面对徐子陵的时候，寇仲根本无法敞开心扉吐露心事。对异性，双龙一者直球出击，一者花言巧语，结果上看前者强些。
商秀珣
其实只是寂寞多情的女人，迷恋徐子陵亦有其见过的男人太少之缘故。所以徐子陵成全宋师道对大家都好。
祝玉妍
按理说这位奶奶辈不应放在一起比较，但是她内心的感情极为丰富，处于激烈的矛盾中。与石之轩和鲁妙子的爱情故事均以悲剧收场，女儿离家出走，全书最惨女人。
男角色
男角色的作用在推动剧情，自身的人物形象大部分都很无聊，要么是工具人，要么是剧情触发器。比如我看主角：
寇仲：野心勃勃，重情重义。但他的爱情和事业都是悲剧。最爱的李秀宁是永远得不到的。宋玉致、楚楚、尚秀芳三个女人拼凑她的影子。作者注意到这一问题，后期给宋玉致打补丁，巩固正宫地位。但无法使我信服宋玉致超越了李秀宁的地位，放弃天下送给李世民究竟是为博谁的一笑呢？
徐子陵：前期找不到自己的人生目标，姑且追求武道极巅。后期则是成裙下之臣。不过他也有一手的，欲擒故纵，不暴露自己的需求感，难怪能攻略全书最难俘获芳心的几位美女。
实在找不到什么有趣的地方可说。唯二的例外是石之轩和跋锋寒。而这两人共同之处是感情丰沛，过去痛苦，充满矛盾，所以他们的形象更为立体，尤其是石之轩。
因为碧秀心在书里一早去世，只能从石之轩的视角看这段爱情故事。那时石之轩还在被正道追杀中，两次和宁道奇交手不分伯仲，然后和碧秀心交战获胜将其重伤，结果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石之轩将她救活又占她身子2。然后碧秀心住在鲁妙子赠她的幽林小筑带娃，石之轩估计会时不时来看娘俩，享受甜蜜生活。但是，石之轩和宁道奇第三度交手受伤败走，发觉女人影响了他拔刀的速度，这样下去完成不了圣门大业，决定把心法写下，知道老婆肯定忍不住好奇心看，一看就会走火入魔。十五年前，大概是他们相逢后的五年，碧秀心离世，石之轩陷入矛盾与分裂，培养出侯希白和杨虚彦两个截然相反的徒儿。尽管状态不佳，他扮演的裴矩依然颠覆了隋朝，要是状态好恐怕魔门直接接盘，主角不会有机会。得到圣舍利恢复清明后，他内心的悔恨更深重。那时他已经明白自己亲手毁了人生的救赎，所谓的圣门大业只是打发无聊的东西，充当残生的心灵麻醉剂。最终这位奇才遁入空门。我倾向于他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石之轩佛法学了不少，不是四大圣僧几句禅语就能忽悠的。他不能在女儿面前自杀，这会让女儿背上沉重的心灵包袱，又必须要让女儿原谅他，否则无法开启和徐子陵的新生活，所以只能扮作大彻大悟。
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可以说整部书都是石之轩和碧秀心的爱情战场，石之轩聪明绝顶，早早看穿了世间的各种虚伪，谁也不信，缺乏安全感，最终碧秀心证明了自己对他的理解和纯爱，毫无保留的爱使浪子回头3。
坏人是一盘散沙，如能团结起来何愁大事不成。正道方面只有一个师妃暄在奔走出力，而且战绩上零贡献。反派那么多人，却仍处在下风。魔门的 top 祝玉妍第五册登场，早早耗尽逼格，慈航静斋的梵清惠在全书的大后期始露面，保留正道领导的神秘。
令人腹诽的是，静斋方面的人比魔门更擅长勾引人，到底谁才是魅魔啊。碧秀心俘获石之轩（宋缺动心过），梵清惠俘获宋缺和解晖，师妃暄俘获徐子陵和李世民，真是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无情者伤人，有情者自伤。」梵清惠师妃暄本质冷漠，看看祝玉妍和绾绾爱恨交织的内心，她们才是更有血肉更敢爱的人。
能看出碧秀心是静斋中的异类，她全心全意为爱情付出，静斋其他人把爱情视为要堪破的迷障，只想着长生不老。人各有痴，我喜欢她的执迷不悔。
一些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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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诀那么重要却属于是一次性外挂，后来举世皆知主角兄弟的武功来自这本书却没掀起寻找此书的狂热是不合情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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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师妃暄是政治妓女有些过了，但说慈航静斋是名媛外交十分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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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小说离不开战力升级，也离不开颜值升级。排序：云玉真、沈落雁&宋玉致、单琬晶&李秀宁、商秀珣、婠婠&石青璇&师妃暄&尚秀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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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团二十多岁就功成名就，在李世民的太平盛世里无事可做，他们能耐得住寂寞吗？懒散几年都提不动刀了。况且少帅军里就没有想当开国功臣的有志青年？如人说的，「当皇帝争天下，他还是不够狠；但是让天下，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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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里行间透露出，这个世界似乎还有成仙成佛的可能性，包括宋缺说宁道奇要用肉身渡苦海，慈航剑典要实现对生死的超越。令人奇怪的是，尼姑不追求成佛，反而追求羽化登仙，姑且不论吧。这引入了一个重要矛盾，如果设定上成仙是有可能的，书里说修过长生诀的人众多，没听过有谁成仙，那剑典同样难以做到这一点，尼姑们追求的是镜花水月。我倾向于作者在宋缺和宁道奇决战这段写嗨了，本来语焉不详的天道读者不甚在意，当成某种终极智慧，结果说静斋尼姑们追求的天道是成仙，把她们塑造成了想长生不死的怪人，魔门都不敢有这么逆天而行的想法。凡人皆有一死，这段败笔不该出现的。
黄易的其他书有所谓「破碎虚空」的说法，我认为本书不引入这个设定更好。不然慈航静斋的形象就更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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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上我推定那时碧秀心是双十，而石之轩是四十，因为现实里石和祝玉妍同辈，那就按六十计，碧秀心女儿也差不多二十岁，故她本人应是四十年前生人。也符合梵清惠看上去三十多的设定，作为师姐碧秀心理应大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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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章石青璇转述母亲曾说的话，证明碧秀心是相信爱情的，她没理由对女儿说谎。这一点有力反驳了碧秀心对石之轩虚情假意的说法 ↩︎